同样是乡愁，侯孝贤镜头下的乡愁是幽灵般弥散于影像中，是美学上的浸润，王童的乡愁写得更轻描淡写，更像是中国人顽强生活的间隙所感受到的那一瞬间的孤独，如同飘洋过海的五只柿子，保持着如初的秩序和神韵但早已在枪林弹雨中走过一遭，但仍然沉默而平缓地接受命运。如果说侯孝贤的电影观是电影是生活的隐喻，王童的电影观则是生活本身就是隐喻，生命本身就是历史。这样的一部自传体电影就是记忆本身，电影里很少有人物崩溃，也不渲染悲伤情绪，只是纪录他们平缓进行的生活，写乐多于写悲，崩溃和破碎的悲情都比不上旧日时光复现在银幕上的神迹。